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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宙永恆的真理,求福避禍必讀!!(4b)
九 害心
從前有一條蛇,頭尾相互諍競。尾對頭說:“我應為大。”頭說:“我有耳能聽,有目能視,行時在前,所以我該稱大,你無此能。”尾說:“我令你去,你方能去。如我不去,以身體繞木三匝,如此三時不斷,你不能去覓食,必定會飢餓垂死。”頭對尾說:“請你放我,以你為大。”尾聽其言,即時放之。頭又對尾說:“你既為大,我隨你前行。”結果尾在前爬行,不過數步,即墮入大深坑而死。
凡夫亦是如此,因為俱生以來對自我的執著,且由此對金錢、美色、名聲、地位等執為我所擁有,這樣妄執人我,心不平等,便產生了自愛、自利的私心。當他人、外物觸及自身的利益時,由於執我、自愛,便會損人護己,這就是害心產生的根源。由保護自我引生的一切害心惡行,為時不遠必定會把自己推入痛苦的深淵。
下面是幾則害心的現世報應。
李士衡,奉使高麗,俞英任其佐助,士衡將所得的禮帛全數都委付於俞英。俞英恐船過海,風浪浸濕,就將士衡的行李全部放在船底,而將自己的行李蓋在其上。不料,途遇大風,舟人令減負載,俞英倉猝之中將自己的行李信手拋入海中。風定之後,俞英檢點行李,發現所棄都是己物,而士衡的行李因在船底,結果完好無失。
宋李緒,主持永安軍。當時大盜方起,李緒恐怕禍及己身,就詭薦朋友範鉶代替自己。於是範鉶主持永安,李緒得以離任。後來範鉶舉家被盜殘害。不久,李緒調赴臨安,路逢寇賊,合家均遇難而亡。
人生所歷之境往往安危難測,舍危就安本是人之常情,但在人我利益的關頭如果只知保護自己,而不惜危害他人,則殺機已經潛伏於心,由此害心可以無所不作。然而安危之機,如環周轉,到底凡情難測,所以本欲自趨保身之處卻往往反至於殺身險地。
又執己愈深,心量愈狹,不甘人後,競爭心強。一旦他人勝過自己,便會生起難忍的嫉妒心,由此發展,害心即生,時刻欲置對方於不幸,以舒心頭壓抑之怨氣。
宋宣奇英,性格險惡,鄰人造屋將成之際,宣因嫉妒,深夜前往其屋斷其柱腳。不料梁墜壓宣而死。
昔日世尊,因地曾為像王,心願弘遠,每以普慈拯濟眾生,誓願得佛,當度一切。像王率五百眷屬,時有二妻。一次像王於水中得一蓮花,色澤甚妙,就以花惠予嫡妻。嫡妻得花欣喜問道:“冰寒尤甚,如何能得此花?”當時小妻嫉妒難忍,發惡誓道:“我定要以重毒鳩殺你?”小妻因此結氣身殞,魂靈感化,為四姓女。因她姿色超絕,聰慧博識,能仰觀天文、明時盛衰,被國王聘為夫人。夫人來時即陳述治國之政,令王歡喜,故王每言輒從。一日夫人說:“我作夢看見六牙白像,心想要此像牙,以作珮璣。王如不依我,我即死在王前。”王見夫人憂郁不喜,即請議臣四人,令尋像牙。後議臣尋得一射師,言其先父曾見六牙白像,但路遠恐難得到。議臣聽後,知此人知之。王於是帶他到夫人面前,夫人說:“你一直前行三千裡,入山約行兩日,即可到達像地,你可在道邊作坑,剃去須發,著沙門衣,如此埋伏於坑中射像,而後截取其牙二寸,攜之歸來。”
射師奉命,來到像地,先即射中像王。見像師著法衣、持缽於坑中安住,像王低頭說:“和南道士,因為何事要索我命。”像師答曰:“欲得你牙。”
像王說:“我痛難忍,速取牙去,勿擾我心,令我生起惡念。我見念惡者,死入惡趣。而懷忍行慈,惡來善往,是菩薩之上行。”於是射手截牙。像王囑咐他:“修道人,你應速避,勿令群像尋到足跡。”像王待此人去遠,疼痛難忍,躃地大呼,奄然而死,隨即生於天上。這時群像由四處尋來,都驚叫道:“是誰殺害吾王。”但最終尋索不得,還守王屍,悲痛哀號。
後來射師取牙而還,王見像牙,心即慟怖。而夫人以牙持於手中,正欲細觀,忽然天雷霹靂,椎之吐血,死入地獄。
經雲:“當平心地,則世界一切皆平。”由於心地之險惡,包藏於內,他人難以覺知。所以伏戈矛於談笑,設陷阱於綢繆,機深械密,山川之險亦不能過於此。了凡先生說:“造物所最惡者,莫甚於機,故天報深險之人,或有時而過當。”信然!
唐李義甫,為參知政事,容貌溫恭,與人談話必微笑,但其內心狡險忌刻,善於傾陷,時人稱他笑中有刀,因他柔而害物,又有“李貓”之號,後坐事,竄死巂州,子孫陵替。
當自己的怨敵遭受不幸時,內心觀望暗自歡喜,如是幸災樂禍,與親自造罪的過失相同。
古代,在一深山中住有師徒三人,另有一個與他們不和的上師。一天,那位上師對侍者小僧人說:“煮上好茶!今天我聽到了一個好消息。”小僧人問:“聽到了什麼?”“與我們倆不好的那位上師有女人了。”“嘿,上師呀,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?我還以為您面見本尊得到授記了呢。”帕單巴尊者聽到此事後說:“幸災樂禍的那個上師比破戒造罪的那個上師罪業還大。”
以上的現世報應不過是華報而已。在後世,由害心所感將墮入三惡道中。假設僥幸得到人身,也是相貌醜陋、愚昧無知,身心常為種種痛苦所逼,受到眾生欺凌,轉生於空曠恐怖、邊鄙野蠻、時有爭論之境,經常慘遭礌石兵刃等橫死,生生世世唯起害心,無有生起慈心的機會。
十 邪見
隨著業障的淨化,在善根福德方面都得以增上的人類不同於旁生,有著突出的思維能力。旁生除了本能的覓食、求偶等外,並不會去思考萬法的道理。對於這些低等生命來說,在業的障蔽之下,其心智處在暗昧的狀態中,不可能產生決定的見。而人類卻以其智力能進行想像、推理、歸納、分析等思維活動,一方面由於心智的優越潛能,使得人類有了升華理智而認識、求證、徹悟宇宙實相的可能。另一方面,在探索真理的過程中,由於認識的局限性,如果把握得不好,難免如盲人摸像,僅執一端,而以偏概全、以妄作真,由此形成的牢固知見,則大多流於邪見。而錯誤的見解,不論是對個體、還是對群體,都會產生非常惡劣的影響。從這一點來說,人類遠勝過旁生,有著強大的造業能力。在十種不善業中,邪見最重。因為對於每個人來說,見是根本中的根本、核心中的核心,一切生命活動思想、言談、行為都依隨著見而進行。如果見地落入邪謬,那我們的整個身心都將趨入邪道,陷入冥暗之中。
如果說“一念嗔心起,百萬障門開。”讓我們感覺到嗔心的力量遠甚於洪水猛獸,它可以在一念之際將千百劫來積累的善根摧毀無余。那麼邪見造成的後果更令人怵目心驚。因為嗔心雖毀善根,但如果未舍棄因果正見,仍然有懺悔淨罪的機會。而一旦對因果產生邪見,謗無因果,則會使以前的一切善根都不生起,而且已斷善根也不能恢復如初。所以,與心地殘忍相比,見解邪惡更加可怕。殘忍之心尚且可以通過教育來感化,由於良知未泯,仍有回心向善的機會和改過自新的可能。但是相續一旦被邪見所染污,直至此邪見未鏟除之前,因執邪見為正確,所以即使行惡,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,心無絲毫慚愧,這樣身心百分之百地決定浸入惡法之中,沒有反轉的余地。
另一方面,由於邪見的矛頭直接指向宇宙人生的真理,其所指的對境是囊括十方三世、情器萬有的法則,比如業感緣起的因果律本是世俗名言之中永不錯亂、顛撲不破的真理,它貫穿了塵塵剎剎的每一個法。如果直接否定因果律的存在,便否定了依因果律建立的一切行為法則,多少人會受此影響而認為行善無益、造惡無罪,致使善根斷絕,肆意為惡,在長劫之中很難有解脫的機會。所以邪見對自他所造成的危害,其影響之深、範圍之廣、時間之長實在難以用分別心來衡量,只能以“不可說,不可說”來描述了。
由此可知,邪見感召的果報尤其深重。以邪見的業力直接墮入三惡趣中,如果落入無間地獄,則要感受其余地獄的所有痛苦,之後接連不斷地轉為旁生,而在人道中,由余業影響將生於邊地,不信三寶,誹謗因果。
大品經雲:“若人不信,謗大乘般若經,直墮阿鼻地獄,無量百千億歲中受極苦痛,從一地獄至一地獄,若此劫盡生於他方大地獄中,他方劫盡,復生此方大地獄中。如是展轉遍十方界。他方劫盡,還生此間大地獄中。地獄罪畢,生畜生中,亦遍十方界。畜生罪畢,來生人中,無佛法處,貧窮下賤,諸根不具,常痴狂騃,無所別知。”
具邪見之人縱有善根也將成為痛苦之因。比如外道欲求解脫,以五熱炙身,以為因此可淨業障,在此邪見的指導下,所作的一切精進苦行,只是徒勞自縛、緣木求魚而已。又如執著殺生祭祀追薦亡靈,可使冥陽兩利,為盡孝道,而精進努力成辦,由於邪見的染污,這一切所作都成為惡業,當來須要感受苦報。所以龍樹菩薩說:“若欲趨善趣,當修習正見,邪見者行善,其果亦難忍。”《智度論》雲:“邪見罪重,故雖持戒等身口業好,皆隨邪見惡心。如佛自說,譬如種苦種,雖復四大所成,皆作苦味,邪見之人亦復如是,雖持戒精進皆成惡法,不如不執,少行慧施,無執易化,有執難度,非直自壞,亦損他人。”故《成實論》雲:“寧止不行,勿行邪道,身壞命終,墮於惡趣。”
以下是邪見者感受果報的公案。
在舍衛城,有位須達長者,他將一切出內取與之事交付老僕。一次,須達供養佛僧,當時病比丘所需物多,老僕慳惜,怨道:“長者愚痴,被沙門騙。這些乞士貪得無厭,有何道行。”又發惡願:“何時讓我不再聽到這些佛、僧之名。”後惡語傳到末利夫人處,她與須達婦為度老僕設計在請佛時讓老僕前來與佛相會。老僕來時,見佛從正門入,心驚毛豎,即時躲避。她想從狗洞出,狗洞即閉,四門都關,僅正門開。老僕只好以扇遮臉,但佛在其前令扇如鏡,毫無障礙。老僕回首向東,東方有佛。上下南西北方,亦復如是。又用手覆面,十指頭全化為佛,老僕閉目,心眼開見虛空化佛滿十方界。見佛足步虛空、為老僕顯現無數身,許多邪見女心中的邪見頓時被摧毀無余。但老僕仍未生信,她疾走歸家,對大家說:“今天遇上大惡對,見到瞿曇,在王宮門顯現幻化,身如金山,目逾青蓮,放勝光明。”說完後,鑽入木籠,用百張皮覆於籠上,又用白毯纏頭,這樣臥於暗處。
佛知老僕罪重,與己無緣,而與羅睺羅有大因緣,返回精舍後,佛遣羅睺羅去度老僕。羅睺羅變為轉輪聖王,眾比丘化為千位王子,他們一同到須達家,以老僕為玉女寶。爾時聖王用如意珠照耀女面,老僕看見自己如玉女寶,異常歡喜,說道:“沙門說大話,自稱有道,無一效驗。今聖王出世,弘利處多,令我老僕如玉女寶。”說完後,頂禮聖王。此時典藏臣宣講聖王十善,老僕聽後生大歡喜,自以為聖王所說義無不善。於是作禮悔過自責。老僕既已調伏,羅睺羅等恢復原貌。老僕見後嘆道:“佛法清淨,不舍眾生,弊惡如我,尚且度化。”隨即受五戒,成須陀洹,後在佛前懺悔出家,證阿羅漢果。
關於老僕的前世因緣,佛說:“往昔,寶蓋燈佛的像法中,有一快見王子,出家學道,依仗出身,常懷驕慢。和尚說甚深大空義,他聽後反生邪見。和尚滅度後,快見誹謗說:‘我大和尚無智慧,只知贊說空義,願我後世不樂見他。’又說:‘我阿阇黎具足智慧辯才,願他世世為我善知識。’說完後,教徒眾都行持邪見,雖然持守禁戒,但因謗般若、執持邪說,命終後墮入阿鼻地獄,八十億劫受苦無量。罪畢出獄,生為貧賤之人,五百身中聾痴瞎眼,一千二百身常為人僕。當時的和尚是我前身,阿阇黎即今羅睺羅,王子比丘即今老僕,他的徒眾即今見佛發菩提心的邪見女。”
快見王子因為對般若空性及傳空性法的上師生起邪見,因而不僅得不到甚深般若法的加持,反而由此墮入地獄長劫受苦。又因他發惡願,當他投生為老僕時,由這惡願的障礙,見佛即生厭惡、躲避的惡心,無法得佛的加持,所以惡心等流果絲毫不爽,多劫之前是何種心態,多劫之後如是的心態依然會遇緣現起。再看徒眾因受他的邪見染污,都成為持邪見者,所以在修行時擇師擇友極其重要,如果親近不信因果的惡友,自己也會被染上邪見而斷善根。《因緣品》說:“若將純淨吉祥草,系於腐爛之魚上,彼草亦會變腐爛,依止惡友亦復然。”
往昔,邊地給?國王有名為“戰哦、炯幾”的兩個兒子,他們成了常斷見者。後來國王將他倆委付勝光王撫養。他們舍棄了邪見,於佛前出家,最後證得阿羅漢果。這是由於:他倆曾是迦葉佛教法中精通三藏的兩位出家人,以此業力所感,今於釋迦佛教法中證得阿羅漢果。同時轉生於邊地成為邪見者是因為:在迦葉佛時,他們二位前往某邊地,無有教言卻擅自大膽修行,本來沒證悟卻自以為證悟了,從而生起增上慢,因臨終時未獲得任何功德而心生邪見,口口聲聲說:迦葉佛教法不真實,因果不存在,我們倆未能解脫,同樣其他人也絕不會有解脫。”說完便死去了。以此邪見他們於多生累劫中墮入惡趣,並於許多世中生於邊地,在此之前連三寶之聲也未曾聽過。
在中國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三武一周的滅佛法難。由於執政者對佛法僧三寶心懷邪見,致使喪心病狂,挾其威勢,造成了舉國毀寺逐僧、焚經砸像的浩浩罪業。肇事者現世所遭的惡報,史有明載,而其後世果報,依因果之理當可想見。
魏太武帝,為崔浩所惑,毀寺焚經,不到三四年,崔浩赤族,魏太武父子皆不得好死。(出魏書)
北魏司徒崔浩,博聞強記,才智過人,魏太武帝,十分寵信他。但浩獨不信佛,勸帝毀教滅僧。浩曾見妻郭氏誦經,怒而焚之。其弟崔頤、崔模,深信三寶,見佛像,雖在糞壤之中也必禮拜,崔浩對此譏笑呵斥。後來崔浩因國書之事,觸怒太武帝,遂被囚於檻車,押送城南,當時所受拷掠極其慘酷。更使衛士數十人,尿於其上。時浩哀聲嗷嗷,聞於道路。(出魏書)
周武帝,為衛元嵩所惑,而滅法。不到四五年,元嵩貶死,武帝忽遇惡疾,遍體糜爛。年三十六而崩,末路醜惡,所不忍言。(出周書)
唐武帝,聽信趙歸真、李德裕讒言,毀天下佛寺。不到一年,歸真被誅,德裕竄死,武帝三十二歲夭亡,其後沒有繼嗣。(出唐書)
五季之君,無有賢於周世宗者,然而世宗不知佛法,遂至毀像鑄錢,由此不到六年,社稷殞滅。(出通鑒)
魏廢教七年後恢復,周廢教六年後恢復,唐廢教後不一年即恢復。
邪見者欲以只掌遮中天之朗日,豈知真理之光常存不滅,照耀古今,徒然造此重業,不過仰天而唾,反污自面而已!
以上通過佛經的開示、公案的證明,揭示了業感緣起的規律:由貪嗔痴煩惱發動的一切身口意惡業惟有感召三惡道的痛苦,所造惡業終究會在造業者的心理、生理、外在環境上制造缺陷與苦難,卻不會產生出一塵許的安樂。依隨著因地造業時的發心、加行、所針對的對境,以及所造成的後果,業如其所應地在某時、某地、以某種方式顯現著它的果報。如是因感如是果,沒有絲毫的錯亂與漏失。可以說是惡業制造了世界的悲慘與冥暗。
對應今生在我們身心上現前的果報:得到了人身(異熟果),應該深自慶幸,因為免於惡趣,能夠修行成道,真是千載難遇的良機;再看看自己的境遇,或貧困潦倒,或疾病纏身,或身受陷害……在經歷了種種的苦難違緣後,或正在遭遇違緣時,應當明白這全是過去自己造惡所感,不可怨天尤人。總之對於一切不順的方面都要歸於自業,同時,反觀自心一切的不善念頭,應知是自己的惡業同行等流果所致,並勵力對治,不令發展。而在增上果方面,人生的受用如何也由自業所定,如所處環境不理想、嘈雜喧擾,無處可避,也應知此是業力所感。
“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,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。”要免於惡趣的痛苦,必須斷除痛苦之因——十惡業。
第五節 十善業果
三惡趣的眾生純苦無樂,每分每秒都在猛業的催逼之下,無數次地陷入痛苦之中。
生存在人道之中,雖然業障漸薄,但仍然苦多樂少,我們面對的似乎永遠是一個缺陷的世界。雖然都有著美好的憧憬,但卻難以在現實中實現,希望顯得那麼遙遠。每個人的內心都始終難以泯滅自己的向往,仍然祈盼著身心的健康、福壽的綿長、眷屬的和合、財富的豐饒、事業的興盛……如是等等這就是佛經上所說的“人天安樂”。
命運始終以它不可抗拒的力量無情地幾乎要熄滅我們所有的希望,在巨大業力的衝擊之下,感受苦難的同時,我們會對人生充滿悲觀,憑著人生短短數十年,我們能夠得到什麼?
缺少佛陀真理之光的照耀,人們只能在黑暗中彷徨,看不清安樂的道路,如瘋子般奔向痛苦的深淵。拯溺救亡的行動迫在眉睫!
瘋狂追逐外境的同時,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離自己最近的內心。其實至理簡明,世界的作者正是我們的心。與惡心相反,這個宇宙中還有善心的存在,它是積極的、清靜的、溫暖的、光明的、開放的、祥和的,由它所發身語意一切的善業,所變現的永遠是安樂的世界。遵循佛陀開示的因果正道,不論希求哪方面的安樂,只要我們在因地如理如量地種下它的圓滿正因,那麼必將會如願以償地實現。
正因苦樂的根源是心。佛陀開示我們“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自淨其意”,這是殊勝的竅決,根本的行持。我們所應時刻奉行的惟有淨化惡心、升華善心。因為惡心的淨化,可以從此阻塞一切惡業之源,由於惡業的禁止,便關閉了通往惡趣的大門,消滅了未來的隱患。而善心,它是一切安樂的源泉,一切人天的幸福由此流出,所以我們要勵力發起善心,培育和修持善心,使之增上、穩固、深化、拓廣。這樣善根日漸淳厚,福德日漸深廣,將來的前途自然會愈來愈光明、遠大。誠如一位聖者所言:“我們不需要寺廟,不需要復雜的哲學。自己的頭腦、自己的心就是我們的寺廟,我的哲學是善心。”
一 總說十善
(一)斷惡
如前已知黑業因果之理,但不可停留在粗淺的認知層次上,需依經論、公案再再思維、修習,因為業因果是甚深微妙,極難獲得定解。《三摩地王經》說:“設月星處皆墮落,具山聚落地壞散,虛空界可變余相,然尊不說非諦語。”由於業感緣起是佛一切智智親見現觀的真理,以凡夫分別妄心無法測知,我們惟應敬依聖言量,勵力對佛語生起誠信,如是當能漸生因果正見。
對因果生起定解後,應依因果之法鏡反照自相續,過去、現在一切所作是否與正法相符。因如不以法觀心,則法與心便成兩頭,佛法成為心外的知識,與修行又有何關?我們無始以來,終日造業,經歷這麼漫長的時劫,必定惡業習氣極強,僅一日之中,三門造惡極多。初學者平時無自知之明,還自以為與法相應、三門清淨,實際上是粗心、沒有細察。此如以鏡照臉,遠看以為臉無瑕疵,但漸近於鏡則瑕疵漸顯,若以高倍放大鏡細看,則滿臉全是瑕疵。所以不知己過還自以為三門清淨無染,只是愚者的自欺而已。真實以法對照自相續、時時反省的修行人,必能如是現見三門過失無量無邊。誠如《地藏經》所說:“南閻浮提眾生舉步動念,無不是業無不是罪。”藏地古德言:“此因果時,校對正法,全不符順,於此乃是我等錯誤,全無解脫。”
往昔,月菩薩從持善說婆羅門前供千兩金得一法,其法為:“虛空與地中隔遠,大海彼此岸亦遠,東西二山中尤遠,凡6與正法遠於彼。”朵隴巴說:“若有觀慧而正觀察,如於險坡放擲線團,與法漸遠。”此二語皆為甚深教言,惟有真實反觀自己者方能了知。因為初學者先不知惡,待以正法觀心後,漸見粗惡以至細惡,如是會有越觀過失越多的體會,所以朵隴巴喻之如從險坡放線團——越滾越遠。這是斷惡必先經歷的一關。
晦堂禪師答朱世英:“予初入道,自恃甚易,逮見黃龍先師後,退思日用,與理矛盾者極多。遂力行之三年。雖祁寒溽暑,確志不移。然後方得事事如理,而今咳唾掉臂,也是祖師西來意。”
所以人能自知自明實為不易,必須一番細密審察的功夫。我們欲斷惡自新,應當追隨先德,晝夜恆時觀察身口意三門的造作。這樣,才能知己過惡而有可斷可改之處,且知之愈細,方能行之愈密。反之,如對業果的差別不能善巧,對於自身的惡習不甚明了,隨此而不知防護、三門放逸,只是開辟惡趣之門而已。所以斷惡之前首要做到反觀功夫純熟,細至起心動念都能覺察。
以下且看古德是如何反省察過的。
昔年蘧伯玉二十歲時已覺前日之非而盡改之矣。至二十一歲,乃知前之所改未盡也。至二十二歲,回觀二十一歲,猶在夢中。如是年復一年,遞遞改之,行年五十,猶知四十九年之非。
與聖賢相比,身為凡夫,過惡蝟積,但每每回思往事時,卻不自覺有過失,這是心粗眼翳所致。
在攀耶嘉,施主對眾多格西供養酸奶,當時奔貢嘉格西在行列中間。見施主對前面的人供養了不少酸奶,他心生一念:到我這裡時,恐怕酸奶得不到。隨即,他覺察到自己的想法不對,便自言自語:“像你這樣的比丘對飲用酸奶具有這麼大的信心。”於是他把碗反扣,供養者來請他享用酸奶時,格西說:“我已飲用過了,不願意再享用。”
格西如是綿密觀照三門,從起心動念的微隱處善加觀察造業的動機。這樣從根上防護,不令發於身口而成重業。
如是了知自己身口意三門時時造惡,如不遮止惡行,當來不得不感受痛苦,任至何處也不可能解脫。惡業即便細至毫微,如果我們不知防護,將來也會產生難忍大苦。所以真心利益自己的人,切莫疏忽,應當使罪惡發起的意樂也不現行。《諦者品》說:“大王汝莫為殺生,一切眾生極愛命,由是欲護長壽命,意中永莫思殺生。”十種惡業都應如是乃至動念也應嚴加防護,不令生起。
昔日,眾施主去拜見奔貢嘉格西,那天上午他在三寶所依前陳設供品,裝飾得非常善妙、莊嚴。當時,他反觀自心,發現自己是為了在施主面前表現很莊嚴的形像而做。認識到這是不清淨的發心,於是他向三寶所依和供品上撒了一把灰,自言自語道:“你這個比丘不要那麼虛偽。”帕單巴尊者知道此事後贊道:“後藏的所有供品中,奔貢嘉的一把灰最好。”
我們應當培養綿密的省察己過的能力,如奔貢嘉格西那樣在每作一事前都要觀察自己的動機。對於初學凡夫來說,不可能不時時現起貪嗔痴的惡心,當惡心生起時,首要認識,然後斷舍惡心將其轉為善心,這當下一照一轉,即是最切實的功夫。
真實斷惡應具三心,即決斷心、長遠心、謹慎心。決斷心即是從內心發起絕不造惡的誓願。
昔日,靈源禪師與二僧入城,至晚方歸。晦堂和尚因而問道:“今日從何處來?”靈源因無事入城,不便直說,便答:“適才往大寧來。”
當時死心在旁,厲聲呵斥:“參禪欲了生死,發言先得誠實,清兄豈能妄語?”靈源面熱不敢應對,從此之後再不敢入城,亦不敢虛妄發言。
靈源禪師根器銳利,一朝妄語遭人痛斥,此後幡然悔改,截斷妄語業之流,不復再造。師不貳過,故能日後成為一代宗師。
我們斷惡要像靈源禪師那樣有決斷心,否則惡習始終牽連不斷,難得解脫。曾聞藏中強盜盜竊之後,良心發現即生憂悔,但不久即忘,又隨惡業習氣繼續行惡。這就如同大像在熱沙中難忍逼惱,而入清涼池中,爾後又從池起,再入熱沙,復又感受熱惱,奔入清涼池,如是反反復復,始終不可能有解脫熱惱之時。又如人服毒才解,又去服毒,如是身內之毒永無淨除之時。同理,斷惡如無決斷心,則永遠也不可能脫離惡業的污染而超出惡趣。
又無始以來積習如此深重,時時都可能迸發,所以改過斷惡不是一蹴而就之事。如雲:“不經一番寒徹骨,怎得梅花撲鼻香。”古人十年讀書方除一“矜”字,況欲轉惡為善漸趨於純善,豈是易事。須發長遠心,晝夜行之不懈,先斷粗惡、再斷細惡,如是淘汰不已,久久方能相續純淨,而使凡夫身心轉成聖賢身心。
當年俞淨意公自述改過時說:“初行之日,雜念紛呈,非疑則惰,忽忽時日,依舊浮沉。因於家堂所供觀音大士前叩頭流血,敬發誓願,願善念真純、善力精進。倘若有絲毫自寬,永墮地獄。每日清晨,虔誦大悲尊號一百聲以祈陰相,從此一言一動、一念一時,皆如鬼神在旁,不敢欺肆,凡一切有濟於人、有利於物者,不論事之巨細,身之忙閑,人之知不知,力之繼不繼,皆歡喜行持,委曲成就而後止。隨緣方便,廣植陰功,且以敦倫勤學、守謙忍辱與夫因果報應之言,逢人化導,惟曰不足。每月晦日,即計一月所行所言者,就灶神處為疏以告之,持之既熟,動則萬善相隨,靜則一念不起。”
又宋趙清獻公,日間所作之事,夜必焚香告天,若有不敢告之事,他日必不敢做。如是行之悠久,於一日宴坐中悟明心地。蓮池大師贊道:“吾以為如是之人乃可學道,……以如是精誠之心地而參扣自心,其得悟非偶然也。若夫身雖歸佛,心不合天,止是游戲法門而已。”
如是作功夫受持十善律儀,漸伏自心,漸得清淨,但切莫驕傲自足、不知防護,應知無始業種並未斷除,不過潛伏未現而已,若一經緣誘即會引發。尤其當今時代,染緣偏盛,聲色迷亂,時時誘發煩惱,使人造惡,每見初修行人出山林入都市,一經聲色引誘,惡業紛紛現行,大多難作得主,我們對於惡業之敵不能掉以輕心,慎始慎終方能不受挫敗。
宋程明道先生,少年好獵。後見濂溪周先生,頓除其習,自以為正無此好。濂溪曰:“何言之易也!但此心潛隱未發耳。一日萌動,復如前矣!”十二年後,明道先生偶見獵者,果有喜心,乃信濂溪之言不謬。
戒殺放生是為善去惡中極容易事,而斷除射獵又是戒殺放生中最粗淺事,以明道先生之賢,經歷十二年學道,而方寸殺機尚未斷盡,可見淨除意惡實非易事。所以乃至未成就之前,都應戰兢惕厲,如履薄冰,如臨深淵,時刻謹防惡業的發動。
如是精嚴取舍,晝夜恆時不懈,必使正念堅固,力量充足。如果我們在夢中惡心起時,也能提起正念防護相續,則已得十善律儀清淨之相。此後,粗惡決定不做,由此惡業不能污染相續,惡趣世界從此絕緣。
(二)行善
我們不僅需要積極地斷惡、與惡業脫離,同時需要積極地行善。在宇宙之中,善心的力量是偉大的,我們要懂得尊重己靈,不要埋沒自心。心的力量不可思議,蘊藏在相續深處的善心力量,應該將它發揮出來,無限地拓展出去,在一切的人事境緣中發揮善心的作用。我們行善,越是積極勇猛,越是舍己,我們的心量就越能夠拓展,心力就越能夠提升,業障由此會速淨,福德隨此將倍增,自然由此增上善業福德力的感召,未來的果報惟有光明、安樂。
所以我們應在斷十惡的基礎上,以殊勝善心攝持而力行十種殊勝善業。比如我們不僅戒殺,而且護生;不僅愛護同類而且將此愛惜物命的慈心擴充到一蟲一蟻、一草一木乃至全宇宙的萬事萬物,最終達到慈周萬物的究竟心量。又如不僅僅是戒盜,而且要廣行布施,從一針一線起,逐步地能將自己所執的財富、受用、善根乃至於最珍愛的生命都無私地奉獻給眾生。所以如是不斷向上,最後必將趨入菩薩道的萬行之中。這是後話暫且不論。
下面說明行持十善的安樂果報。
二 分說十善果報
(一)護生
商朝仁王成湯出游,遇見獵人正布四面羅網,而且禱告:“從天來者,從地來者,從四方來者,皆入我網。”成湯見此,親自解開三面,只留一面。改祝曰:“想往左的,快往左逃,想往右的,快往右逃,想上飛的,速往上飛,願下逃的,速向下逃。只有命該絕的,才入我網中。”
人欲成聖成賢,只在擴充一念惻隱之心。我們最珍愛的是自己的生命,一切動物也無不如此。人飢己飢,人溺己溺,推己及物,我們就會仁慈護生。而戒殺放生,自然會增長自己的慈悲心。以慈心對待一切生命,一切有情就會視我們為親友,喜歡接近我們,而被放生者更會知恩圖報。以放生的善業,我們的事業、名聲都會順心如願。再者,使動物從生命的違緣中解脫出來,戒殺者自然感得長壽無病的果報。
以下從古代事例中摘取數則,以證放生現世可得升天、延壽、免難等諸多善報。
升天:張提刑,常到屠肆以錢贖買物命而放生。後來他臨終時,告語家人:“我因放生,積德深厚,現在天宮來迎,我當上生矣。”言後,安然而逝。
增壽:昔年有一沙彌,承侍尊宿,尊宿觀知沙彌七日命盡,令他返家看望母親。臨行囑咐:你八日當返。尊宿想讓他死於家中。不料至第八日,沙彌返回,師覺奇怪,就入三昧觀察,結果發現,沙彌在途中見群蟻被水所困,發慈心作橋引渡,後群蟻得以脫險,由此沙彌得享高壽。
免難:晉毛寶未成名時,曾路遇一人攜一龜,就將龜買回而放生。後毛寶為將,戰敗赴水,忽覺水中有物支承雙足,因此得以不溺。等到登岸時發現支承雙足的競是從前所放之龜。
成仙:唐代名醫孫思邈,一次出遇林童,正擒一蛇,蛇困憊將死,孫真人買放水中。後來默坐之間,忽見一青衣來請,真人隨從到一公府,乃是世人所稱的水晶宮。龍王延請真人上座,說:“小兒昨日出游,若不是遇上先生,幾乎喪失性命。”宴畢,龍王又取出種種珍寶奉獻真人以表謝意。真人堅辭不受,說:“久聞龍宮多有秘方,若能傳我以救世人,勝過金玉多多矣。”龍王遂取出玉笈三十六方,真人因此醫術更加精湛,後得證仙品。
顯貴:漢楊寶,天性慈善,年方九歲,一次至華陰山北,見黃雀被邸鴞所搏,墜落在地,又被螻蟻圍困。楊寶將其救回,畜養於竹箱之中,又用黃花飼養,待其痊愈而放回天空。當夜夢見黃衣童子前來拜謝,並贈白玉環四枚,說:“我是王母使者,蒙君救命,願君子孫潔白、位列三公,如這玉環一般。”後來,果然不出所料,楊寶子孫四代都位列三公,貴顯無比。
愈疾:李景文常就漁人,買其捕撈水族,仍放生於水中。景文平素愛好服食,常常火煉丹砂而食之。積熱成疾,背上長出疽,服藥都無療效。後一日昏寐之間,似覺有群魚來以津液沫其毒處,清涼快人,疾病因此得以痊愈。
(二)布施
行持布施,能得到人天善趣的富足安樂,不受貧苦,不會轉生於餓鬼界,究竟獲證菩提果。
舍衛國有一窮人,供養一串葡萄給比丘。比丘說:“你已經作了一月的布施。”窮人問:“我只施一串葡萄,為何說我已布施一月?”比丘開示道:“這一串葡萄,你在一月前就有布施之念,此後念念不斷,難道不是布施一月?”
所以布施之行完全安立在舍心上,舍心是布施的根本,布施所生福德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舍心的狀態。
拘留沙國有位惡生王,看見一金貓,從園堂的東北進入西南角,就命人挖掘,結果得到銅盆三重,裡面裝滿了錢,而且五裡之內都是如此。王甚覺希奇,就問尊者迦旃延此事的因緣。尊者答道:“過去九十一劫前,有佛出世,號毗婆屍。當佛涅槃後,曾有一比丘乞食,置缽於路邊,告訴行人:如人以財置於此堅牢藏中,一切王賊水火不能奪去。當時有一窮人,聽後踊躍歡喜,恰好他有賣薪錢三文,隨即取錢布施。在返家的五裡路上,窮人步步發歡喜心,當他到家要進門時,又遙向比丘所在地頂禮發願,當時的窮人就是您的前身。”
經雲:“若布施之時,能以歡喜心與,恭敬心與,清淨心與,不望報與,或所與者值菩薩聖僧(即所施的對境是菩薩聖僧),如彼良田,下種雖少,所收甚多。”窮人施錢,因為生起了踊躍的歡喜心,並且施後一直沉浸在對善法的喜悅之中,這種行善的歡喜心十分難得,因而顯現的果報尤為希奇,因地於五裡路步步對布施生歡喜心,結果福業成熟時五裡路上處處都現前裝滿錢的銅盆。所以行持善法之後要懂得隨喜自己,使善心的意樂得到增上,這是十分善巧的增上善業的方法。如果我們能像好色一樣汲汲好善,則福德成滿也並非難事。
昔年有位長者,名阿鳩留,不信有後世。一日經過險道,三四天都未見水草,將要餓死,遇一樹神,告神飢渴。樹神即於指端,化出飲食,濟其同伴。長者問:“尊神有何福德,手指竟有如此神力。”神言:“我在迦葉佛時,本是一貧人,平時在城門外磨鏡,見沙門來乞食,必定舉右指為人指示有齋之處,常常這樣予人方便。所以今生受用,全靠這指。”長者聽後心悟,大修布施,每日飯供多僧,後生第二天,為散華天人。
人身十分珍貴,被稱為如意寶,只要有智慧,隨時隨處都可由此如意寶流生出無量福德,像此樹神因地即是以舉手之勞來種植福善,推而廣之,如同《安士全書》所說:指示於人,福田從手而廣;贊嘆勸勉,福田從口而廣;奔走效力,福田從足而廣。所以人之口、目、手、足都可用來作福。佛法無主人,唯勤者得之。在菩薩戒的攝善法戒中要求行人在一切時處都要盡己所能、竭盡全力積累包括一絲一毫在內的一切善業,可與此處之理會通。
(三)梵行
《佛般泥洹經》說:“不邪淫者有五增福:一多人稱譽;二不畏縣官;三身得安穩;四死生天上;五從立清淨得泥洹道。”如果我們能夠完全斷除邪淫,行持梵淨行,那麼會在生生世世中得到清淨的安樂,由此漸能斷愛欲之種,而得離欲解脫的果位。在現世之中,因為潔身自愛,將受到眾人的稱贊;身心凝靜,成為高貴的種姓。而且生生世世都有歡喜持戒的善業習氣,來生由此也能暫時轉生天界。經雲:“不去他妻房,斷除邪淫行,知足於自妻,此士轉善趣。”
唐皐,少年時在燈下讀書,有一女來調情,屢次將紙搯破。公補好後題字雲:“搯破紙窗容易補,損人陰德最難修。”後有僧經過其門,見門上有壯元匾,匾的左右懸掛兩燈,書有“搯破”等二語。僧異而問之,始知乃是神火。後來唐皐果然大魁於天下。
明宣德中,文忠公曹鼐作泰和典史時,一次因捕盜,在驛亭獲一美女。女意欲就公,公奮然道:“處子可犯乎?”於是取片紙寫上“曹鼐不可”四字而焚燒,曹鼐終霄不動。天明,公召其家人將其領回。後來公於大廷對策之時,忽然飄來一紙落於幾前,上寫“曹鼐不可”四字,公因此文思沛然,狀元及第。
羅倫,赴會試。舟停姑蘇,夜夢範文正公來訪,公曰:“來年狀元當屬於你。”羅謙謝。公告之曰:“某年某樓,事動太清矣。”醒後,羅憶起昔年曾拒奔女於此樓,自想夢當不妄。後及廷試,果如所夢。
以上三位狀元因平素持身謹嚴、正念分明,故能境界現前時作得主張,不為邪思所轉,而此後功名事業亦由此得以建立。可嘆世上多少豪傑名士,在美色當前時,不能制欲而致身敗名裂,一生功名因紅顏而付之東流矣!
信州林茂先,閉戶讀書,得鄉薦後,有鄰居富人之婦,因厭丈夫不學,而欣慕茂先的才名,故來奔之。茂先說:“男女有別,禮法不容,天地鬼神,羅列森布,為何污我。”婦聽此言慚愧而退。茂先此舉登第。其三子也都登第。
我們雖處暗室屋漏之中,應知十方出世聖人、世間鬼神正滿布虛空,以眼視我等,倘有一念邪心,即已洞若觀火,所以,平時當慎獨己身,存敬畏之心,杜絕非法之行,如是方為不欺天地聖人,而得身心正直,無愧無悔。
(四)說誠實語
明朝薛文清曾說:“易曰:庸言必信。庸常之言,人以為不要緊,輕發而不慎。殊不知一言之妄,即言之失,故庸言必信,德之盛也。”心為言之根,言為心之跡。聖者已斷貪嗔痴三毒煩惱,所以所說都是誠實語,必無一言虛妄。而我等隨學聖賢,應從出言吐語處綿密觀照,使自己心口如一,即使是庸常之言也應誠實無欺。
宋司馬溫公,曾經開示劉器修身的盡心行己之要時說:“惟誠耳,其工夫先自不妄語始。”司馬公又曾說劉器的平生只是一個誠字,顛撲不破。當時市民村翁流行一種說法:如果到南京,不見劉侍制,如同過泗州不見大聖一般。劉公為何有如此的感召力,只在一誠字而已。
經雲:“一切如意寶中真正的如意寶最希有;一切燈盞中真正的明燈最殊勝;一切親友中真正的親友最可貴。”斷除妄語、誠實的人如同鮮花一般令人悅意歡喜,而且任至何處,都成為眾人信任之處,宛如黃金一般。死後暫時將轉生於天趣,終究會成就佛陀諦實語舌相之果。常人三世不妄語,舌可過鼻,而佛已斷盡妄語的習氣,所以佛吐廣長舌可遍覆三千大千世界。
朋友為五倫之一,友道重信義。以下兩則是古人交友不欺的感人事跡。
卓恕,還鄉會稽,與太傅諸葛恪辭行。恪問:“君何日再來。”恕言某日。到了此日,恪備宴請客,當宴席已備好時,恪卻停箸不食,一直等著卓恕。客人都說:“會稽距離建康,有千裡之遙,道阻江湖,不一定能來?”不久卓恕趕到,舉座皆驚。
漢洛陽神僧安世高,自言前世出家時有同學道友好嗔,諫而不改,安許以今世相度。時靈帝之末,為度夕年同學,安世高振錫江南,行至?亭湖廟。此廟素顯靈異,商旅往來,能分風上下,因而至廟禱祀者不絕。高未到時,神從虛空先告廟祝說:某舟有沙門,可請上來。廟祝依其言,請高及同舟三十余人一同前往。神說:“我昔年在外國,與師一起出家學道,今為此廟之神,方圓千裡,均歸我治。因宿世布施,今生享福甚多。然因嗔恚,如今墮此神報。我命旦夕將盡,因禱祀多殺,恐墮地獄,願師救我。我有絹一千匹,加上雜玩寶物,可為我營修佛事。”高說:“我特來度你,為何不現身。”神答:“我形甚醜,人見必害怕。”高曰:“無妨,眾不怪也。”神從床後出頭,乃是大蟒,它到高的膝邊,高向它持咒數遍並囑咐數聲,蟒悲淚如雨,須臾隱沒。高取絹物辭別而去,即為建造東寺,以資冥福。不久,有一少年跪而謝高,忽然不見。高曰:“此即?亭廟神,已得脫離惡形。”後有人於大澤中,見一死蟒,身長數裡,即今日潯養郡蛇村也。
古人一諾千金,信義精誠,縱隔千裡不負舊約,雖轉後世必來相救。以上兩則誠為重然諾之典範。
(五)說柔和語
當我們熄滅了貪嗔的煩惱,就會從慈悲的愛心中自然流淌出柔和的愛語。愛語的力量是偉大的,它能給人安慰,去人熱惱,使人如沐春風。心語柔和的人具有大乘種姓的功德,無論他走到哪裡,都令人歡喜、讓人親近。如能斷除惡語,說柔和語,那麼將不會轉生於惡趣中,常能聽到悅耳之語,受到眾人稱贊,親朋好友眾多,一切事業順利成辦,即使淪為一無所有的乞丐,也能贏得眾人喜歡,永無死於惡性(無有善法)中的顧慮。
經雲:“斷除諸傲慢,惡語傷感情,何者說柔語,彼士轉善趣。”
(六)化怨
我們應斷離間語及其習氣,不在人與人之間制造矛盾、惡化關系,且應主動善巧地運用語言使關系破裂者重歸於好,使關系緊張者得以緩和,使彼此隔閡者溝通理解,這樣在我們的周圍就會出現團結和睦的眷屬,但存這一念善心,可為天地創造吉祥和平。人與人之間產生怨隙,總是由於彼此都執著自我,缺乏溝通與理解,遇到這種情況,就應該充當調解的和平使者,用語言去啟發、調動雙方的善意和寬容之心,為雙方的和好積極地創造條件。
我們如是地行持,則生生世世中都會遇到善友,彼此情意穩固,這種友誼誰人也無法使之破裂。經雲:“恆時若斷除,離間拆散友,喜愛調和者,彼人生善趣。”《念住經》雲:“親朋與好友,相互不和睦,何人極調解,轉生於天界。”
宋英宗即位之時,遇內侍少恩,多於太後之前讒言離間,致使兩宮成隙。一日韓琦與歐陽修,奏事於簾前。太後嗚咽流淚,對二臣具道所以。琦勸道:“這可能是因皇上生病,如皇上病愈,必不致於如此。”因當時英宗以驚疑得病。接著歐陽修進言:“太後事先帝數十年,以仁德稱譽天下,昔日溫成之寵,太後處之裕如。今日母子之間,為何反不能相容?”韓琦復勸:“太後無親生兒女,皇帝小時即養於宮中,皇後又是外甥,此乃上天安排此兒婦給太後,豈可不自愛惜。”太後心情稍得平和,韓琦擔心有變,又以危言觸動太後之心,說:“臣等在外,不能見官家。內中保護,全賴太後。倘若官家不得照管,太後則不容辭。”太後驚曰:“相公是何言,我心實更迫切。”當時在場聽聞此話的,莫不擔心流汗。他日韓琦獨自拜見英宗,奏曰:“陛下即位,都由太後之恩,不可不報,願陛下加意奉承,便得無事。”帝曰:“謹奉教。”數日過後,琦又見帝,帝曰:“太後待我少恩。”琦勸:“自古聖帝賢王,不能說不多,而獨稱舜為大孝,難道其余都為不孝?父母慈愛而子女孝敬,這是常事,不足為道。惟有不慈仍能盡孝,方為可稱。只恐陛下事母不能盡心,豈有父母不慈之理。”帝聞後大感悟,時朝廷多故,小人離間者百端,而終使兩宮得以調和,當在韓琦與諸賢之力。
(七)說具義語
斷除綺語,我們應當唯一言說具有實義之語。語言是溝通心靈、傳播思想的工具。我們應當運用語言,滿懷慈愛去安慰一切苦難中需要慰籍的人;我們應當運用語言,隨順他人的根性,啟發、引導眾生對解脫生信從而趨入正法;我們還應通過音聲以念誦持咒來淨化自己的心地。無著菩薩說:“多言可生不善業,縱然未生虛度日,除非定利自他語,精進禁語極重要。”
如能斷除綺語、說具義語,則生生世世中生在貴族之家,眾人擁戴,語言暢達,前後連貫,無有差錯,能言善辯並與正法毫不相違。而所說之語相合眾人心意,猶如蜂蜜一般。
佛言:休息綺語,獲十種功德。何等為十?一天人愛敬;二明人隨喜;三常樂實事;四不為明人所嫌,共住不離;五聞言能領;六常得尊重愛敬;七常得愛樂阿蘭若處;八愛樂賢聖默然;九遠離惡人,親近賢聖;十身壞命終,得生善道。
宋興孝安禪師,住清泰寺。定中見二僧倚檻交談,起初有天神擁衛傾聽,久之散去,繼而餓鬼在旁唾罵,掃其足跡。後安禪師問及他們,原來二僧初論佛法,接著敘舊家常,末後談論資養。安禪師自此之後終生未嘗言及世事。
蓮池大師對此論道:“古人為生死行腳,才逢師友,惟汲汲商略是事,何暇他論?今人終日雜話,求如二僧,亦不可復得;鬼神在側,又當如何?噫,可懼也已!”
(八)離欲
世人如飢似渴地追逐外在的六塵境界,人們將欲望不得實現視為痛苦,而將欲望的滿足視為安樂。其實不論欲望滿足與否,只要有貪求的心理,則同樣是在貪欲煩惱的纏縛之下,身心不會有真正的安樂。依照意業串習的道理,貪欲放縱一次,就會增長堅固一次,如人以鹽水止渴只會渴上加渴一般。所以想通過貪欲的放縱來使內心得到滿足,無異於揚湯止沸,必將永無可能。貪欲的膨脹只會讓我們陷入難耐的欲渴之中,時時現起追求的衝動,內心沒有絲毫的安寧。所以只有斷除貪心,知足少欲,方才能夠止息欲渴之苦,使身心如釋重負,得到輕安。經中如是比較貪欲者和離欲者的內心苦樂差別:少欲知足者即使身為乞丐,卻享受著天人一般的安樂,而不知足的貪欲者即使在天宮,也像乞丐一樣,精神十分貧乏。
《遺教經》雲:“少欲之人,則無諂曲以求人意,亦復不為諸根所牽。行少欲者,心則坦然,無所憂畏,觸事有余,常無不足。有少欲者,則有涅槃。”
為了幫助弟子解脫世間塵境的束縛,使身心得以放下而趨向禪觀智慧,佛制頭陀7之行,其行即:(1)住阿蘭若(寂靜處);(2)常行乞食;(3)次第乞;(4)日中一食;(5)節量食;(6)過中(正午)不飲漿;(7)著糞掃衣;(8)但三衣;(9)塚間坐;(10)樹下宿;(11)露地坐;(12)但坐不臥。出家行人依頭陀行可離欲出塵,抖擻身心專志向道。從此之後,三衣一缽、露宿空桑、日中一食,便成為解脫者清淨離欲生活的風範。而後代祖師立志行道,均遵奉佛教,自奉儉約,超脫物累,惟以道業為重。
佛鑒禪師談及先師行誼時說:“先師節儉,一缽囊一鞋袋,百綴千補,猶不忍舍棄。曾說:此二物相隨我出關,已十五年矣,豈肯中途棄之。時有泉南吾上座,送一褐布綴,自言此衣自海外得來,冬服則溫,夏服則涼。先師說:老僧寒有柴炭紙衾8,熱有松風水石,蓄此何為。最終競謝而不受。”
妙喜禪師說:“節儉放下,乃修身之基,入道之要。歷觀古人,鮮有不節儉放下者,年來衲子游荊楚買毛褥,過浙右求紡絲,得不愧古人乎?”
真淨禪師住持建安保寧寺時,王安石以素絹供養。禪師問侍者:“這是何物?”答曰:“紡絲羅。”真淨問:“何用?”侍僧答:“能作袈裟。”真淨指所穿布伽黎說:“我平常披此,他人見了也不會嫌惡。”即令送入庫司估賣供眾,其不事服飾如此。
方會禪師初住楊歧山,老屋敗椽,僅蔽風雨,適臨冬暮,雪粒滿床,師終不以寒苦動其心。衲子中有志誠發心的,願化募為師修造。會禪師不允,說:“我佛有言,時當減劫,高岸深谷,遷變不常,安得圓滿如意,自求稱足。汝等出家行道,做手腳未穩,已是四五十歲,豈有閑工夫,營事豐屋。”明日上堂,師曰:“楊歧乍住屋壁疏,滿床盡撒雪珍珠。縮卻項,暗嗟吁,翻憶古人樹下居。”
如是絕意名利,放舍身心,自然心入於法,惟精惟一,與道日親。佛雲:“制心一處,無事不辦。”道人平日離欲寂靜,萬緣放下,最終而能徹悟心源,生死自在,脫化如游戲,亦是水到渠成、瓜熟蒂落之事。
唐通慧,三十出家,入太白山不帶糧,取給草果,渴則飲水,息則依樹,坐起禪思。經於五年,一次以木打塊,塊破形銷,廓然大悟。晚年一裙一被,所穿麻鞋二十載未換,布納重縫,冬夏不易。
後周行因,隱居於廬山佛手岩。每當夜闌之時,一鹿一山雉棲遲於石屋之側,溫馴如伴侶,人獸相處,殊無疑怖。行因平生不畜子弟,有鄰庵僧作師侍者。一日師對侍者說:“卷上簾,吾欲去!”簾方就鉤,因下床行數步,屹然立化。
行因法師一生清氣逼人,臨終如是瀟灑,心無一絲粘著,豈非亦得力於平時離欲之功夫?
(九)慈悲心
在這個充滿缺陷的世界中,只要仔細觀察,就會發現人們都身處在各種身心的疾苦之中。眾生隨著業力轉生為人,有著俱生的報障,避免不了生死病死的痛苦,又由無常業力,難免天災人禍、子散妻離的降臨。面對眾生飢不得食、寒不得衣、少不得養、老不得安的困苦,我們應該發起人飢己飢、人溺己溺的慈悲心,由此心推動,應盡己之心,竭己之力,矜孤恤寡,敬老憐貧,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”使飢者得食、寒者得衣、少者得養、老者得安。
如是生起慈悲心利人濟世有何功德呢?
無須說真實行持菩薩行,即使生起一念慈悲之心,功德亦不可思議。經雲:“生一慈憫心,較施諸眾勝。”《因緣品》雲:“每月千供施,連續百年者,不及慈眾生,十六分之一。”又雲:“每月千供施,連續百年者,不及憫眾生,十六分之一。”
從前有母女二人渡河,為水所溺,母親想如女兒能得救,我被水衝走也可以。其女也生如是之心。結果二人都因一念慈心而生天上。
晉太元中,京兆人張崇,素奉佛法。苻堅兵敗之後,長安百姓有千余家,將南走歸晉,被鎮戍擒獲。當時欲將男子殺絕,而搶虜女人。張崇也被縛,手足被上鐐銬,下身埋於土中。次日將被人馳馬射擊,以供娛樂。崇自計必死,唯以至心念觀世音菩薩,夜半鐐銬忽自破,身體從土中湧出,遂乘夜潛逃,但腳已疼痛至極,乃復稱大士名,至心禮拜,以一石置於身前而發誓願:我欲過江東,向晉帝陳訴冤情,盡救今日所有遭虜的女人,如能滿願,此石當分為二。祈禱完畢,投石於地,石果裂開。張崇至京師陳白此事,晉帝悉加撫慰,已被掠賣者,都贖買而歸。張崇一念慈悲,濟急救難,其心極其精誠,故能感應金石為開。
經稱八種福田,看病第一。阿底峽尊者說:“若對遠方的客人、久病的患者、年邁的父母等慈愛行事,則與實修空性大悲藏相同。”昔日世尊親自服侍病比丘,以身垂範教育後世弟子。
高庵禪師住雲居時,每聞衲子有病,則令送延壽堂,師乃咨嗟嘆息,如病出於己身。師早晚親臨問候,以至親自煎藥煮食,每次給病人食前,先自嘗,如未嘗則不與。遇天稍寒,禪師撫病人背問:“衣不單薄?”遇時暑熱,即觀病人臉色說:“是不是太熱啊!”不幸不可救而死的,不問其衣缽有無,常住盡禮津送。
四方智識之士,敬重高庵為人之高妙。當師告退雲居過天台時,衲子隨從而去的有五十多人,或有不能同去者,與師流淚告別。師盛德巍巍,足以感人如此。
禪師見人病苦,如自身受,推己及人,一片慈心,關懷、照顧病人,每事躬親,無微不至,以一代祖師之風範,故能感得退後衲子景從及如子戀母依依不舍之真情。
唐智寬,常誦維摩經和戒本,感得天神繞房。寬天性慈惠,歡喜瞻視病人。不論道俗及遠道近鄰,凡無人護理的,即將其抬到房中,躬自護理。有患腹癰的,膿不能出,寬即以口吮吸,病人因此而得痊愈。後來裊感作亂,借故逮捕寬大師,將其流放西蜀。發配之時,錢財衣帛一概不受,唯以一驢馱經。
途中遇一僧寶?,腳傷臥於道旁,寬即舍驢給他乘,自擔經籍。時逢歲儉,寬大師煮粥給他喝,又脫己衣給他穿,凡己厚用,或割或減,且滿懷悲憫,勸導他念佛。
西藏朗日唐巴大師曾有名句“失敗虧損我取受,一切勝利奉獻他”,這種痛苦歸己、安樂施人的慈悲心,可以成就廣大的福德而淨化我執業障。世間善士能如是吃虧讓人者,必深積陰德,末後得以貴顯,也是因果一定之理。
宋紹興中,廬陵周必大,監9臨安和劑局。當時不慎失火,火勢蔓延焚及民房,典守吏由此當論死罪。周即問吏:“假使失火是官之過失,應得何罪。”吏答:“不過革職而已。”必大遂自誣服罷官,吏得以免死。必大歸家,拜見父翁。翁因其官職被免,心中不快。時值大雪,童子在庭院打掃,忽憶起昨夜曾夢掃雪迎宰相,因而挽留而善待必大。後必大中博學宏辭科,歷官至宰相,封益國公。
為民官者,舊時稱為“老爺”,即百姓父母官之意。既然身為百姓父母,就應體察民間疾苦。父母唯其疾之憂,必定夙夜憂嘆,心心念念惟願愛子得離病苦,寧願自己受苦,不願愛子有片刻不安。若為官者能以萬民為子,民有一疾,則必施以一救濟之法。如此盡心竭力,慈祥為民,承其福澤,則人民幸甚,自己也將名垂青史,留芳百世。
太倉黃建安,見蘇州松江兩郡,百姓困於浮稅,常自憂思。每日晨興禮佛,必定叩天禱告,祈求豁免兩郡浮糧。又不遺余力,呈示民情於當事,時人都笑其多事。庚寅午秋,建安患病,入冬病情加劇。至十一月晦10,已經數日水不沾唇,當夜五更,忽夢帝君傳其到丹陛,帝君示諭他說:“你數久當命終,因為志誠懇切為民減糧,所以延你壽算。”遂口授一教敕。經三次傳誦,而後記憶。待建安睜眼驚視,才知身在床榻,而精神忽覺健旺,舊病頓若捐除。後建安謝絕世事,長齋學佛,又過數年,無疾而終。
人間孤兒寡母,最為孱弱可欺。見人無依無怙,如風中衰草,我們應有矜恤憫憐之心,盡力扶助,為其排憂解難,送去溫暖。即使沒有力量。資衣給食,也當心存惻隱,善言寬慰。
宋範文正公(範仲淹),主持越州,有孫居中攜家客居於此,後死於任中。孫家子幼家貧,難以歸回故裡。範公以自己的俸祿,為孫家備船,且派下吏送孫家眷屬返鄉。臨行之時,範公作詩一絕,告訴下吏:“過關津11之時,但以吾詩示之。”詩雲:“十口相依泛巨川,來時暖熱去凄然,關津不用詢名氏,此是孤兒寡婦船。”由此孫家得以平安歸家。
如是斷除害心,行持慈悲,則能給世界帶來溫暖,凡與自己接觸的人都會舒心悅意,得到慰籍。而慈悲的生起,也使自己處在純淨的歡喜之中。因為慈悲施以無畏,使自心得安穩,於一切處都無所畏懼。《因緣品》雲:“何人無害心,憐憫眾有情,慈愛諸眾生,彼永不生怨。”此生命終,也將感受天界的大福報。如經雲:“慈心不損惱,無有害心者,不傷諸有情,彼士趨善趣。”
(十)正見
當相續中遣除了邪見,對因果生起了如理的正見,就會以正見來指導自己一切身語的行為,謹慎細致地取舍善惡。如是恆時行持善業、斷除惡業,善業的習氣深植於相續,使我們生生世世之中,不會業際顛倒,正念分明,善心善語善行油然而發,對一分戒律也將極為重視,內心恆時向往出家清淨之行,有視上師為真佛的清淨心,恭敬善知識,對聞法欣樂歡喜,恆常生於正法興盛、善友雲集之地。由此正見將不會墮落惡趣,暫時轉於天界獲得吉祥圓滿的增上生,究竟往生清淨剎土,成就無上菩提。如經雲:“業及業異熟,誠信此二者,受持正見者,彼士趨善趣。”
第六節 圓滿人身
依三世因果之理,我們知道生命不僅僅局限於一生,還有後世以及無盡的未來世。由於生命無始無終,現在不過是因緣聚會的一點,未來有無限的不可能性。遵循因果的正道,我們現在就能積極地種因,創造自己的未來。既然如是因必生如是果,那麼只需現在種下圓滿的善因,將來必定會產生圓滿的樂果,創造未來的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中。我們不應目光短淺,只注重眼前的利益,而應放遠未來,看看如何前進,才能更加徑捷地證取圓滿的果位。
人身是修行的所依,人身是否圓滿決定著修行的速度與成果。因為宿世種因不夠圓滿,有著種種缺陷,甚至夾雜了許多惡因,所以我們今生雖得人身,卻有著先天的不足,雖然也在菩提道上發心起行,因為人身的功德沒有圓滿,在自身業障和外在違緣的干擾下,使得修行進步緩慢甚至中途退轉。這就像要度越波濤洶湧的海洋,航船的質料、性能至關重要,它決定著航行的順利與否。在航行中必然有著前進的阻力,如果航船的動力不足、部件質量不合格等等,有著自身的缺陷,加上風浪等外在的違緣,便會導致航行延滯或者中道停止甚至船毀人亡的後果。所以不要急於求成,在准備工作沒有圓滿就緒之前,就倉促貿然起航,這樣欲速不達,反而延緩了到達彼岸的時間。我們應當著眼於種因,使因地圓滿,因圓必定果滿,這是必然的道理。古雲: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”漁船與巨輪同樣在海上航行,速度卻有天壤之別,如以巨輪運載,必能速達彼岸。所以當務之急,應是創造圓滿的人身之器。
由前因果之理可知,如果能斷十不善業,必定可得善妙所依的人身,但僅此尚不夠,不能算是修道最殊勝的身器,所以還需更上一步,努力成就圓具德相、堪修一切種智的圓滿人身。如以此為依,則修道的進步非余可比。而要得圓滿的人身,不僅需要斷惡,還需在斷惡的基礎上勵力修持相應的殊勝善業。
以下從異熟功德、異熟果報、八因三緣三個方面來分析圓滿人身。
一 圓滿人身的異熟功德
此中分八:
1、壽量圓滿:由宿世引業,感得長壽且能如引安住。
2、形色圓滿:由於形體、容色的善妙,容貌殊妙;由於六根的健全無缺,眾所樂見;由於縱橫比例協調,形量端嚴。
3、族姓圓滿:即生於世間敬重、共同稱贊的高貴種姓中。
4、自在圓滿:具有大財位,有親友等廣大朋翼,有大僚屬。
5、言信、威肅圓滿:凡有言教,為眾人所信奉。由於身語不欺於人,所以人皆信任,且於一切諍訟斷證,堪為公正之量。
6、大勢名稱圓滿:具有廣大的名聲、極美的稱譽,即對於慷慨惠施,具足勇健精進等的品德,由德之感召,成為大眾所供養之處。
7、丈夫性:指成就男根。
8、大力具足:指由宿世福業之力,色身少病或全無病,於現法緣能起大勇悍。
二 圓滿人身之異熟果報
如前人身的每一圓滿之相,能相應地出生殊勝的果報:
1、因為壽量圓滿,長久住世,所以依靠自利利他之行,在長時間內,就能積集增長無量的善根。
2、因為形色圓滿,相貌端嚴,所以大眾見生歡喜,內心鹹共歸仰,聽從教授。
3、因為族姓圓滿,出身高貴,所以凡有勸教,眾人都會無違奉行。
4、因為自在圓滿,故能以布施來攝受有情,令其根器成熟,堪為所化。
5、因為言信威肅圓滿,語不欺誑,人都信受,故能通過愛語、利行、同事,有能力攝受有情,速令成熟。
6、由具大勢名稱圓滿,所以他人的一切事業常能作其助伴,由此使有情生感恩圖報之心,樂從其教。
7、因丈夫之性,堪為一切殊勝功德之器:即由欲樂勤勇,堪為一切事業之器;由智慧廣博,堪為思擇所知之器;依丈夫性,在大眾之中心無所畏,且與一切有情同行、交談、受用,或住屏處,都無嫌礙。
8、因為大力具足,故能擔荷自利他利之事業,都無疲倦,勇猛堅固,能得慧力,速發神通。
三、圓滿人身之異熟因緣
為了現前上述八種德相、獲取殊勝果利,必須從現時起精進成辦八因三緣。
(一)八因
1、壽量圓滿之因:對於有情生命不作傷害,且遠離傷害的意樂。如雲:“善放將殺生,如是利其命,遮止害眾生,則當得長壽。承事諸病人,善施醫與藥,不以扶杖等,害眾生無病。”
2、形色圓滿之因:應惠施燈等光明以及鮮淨衣物。又雲:“由依止無嗔,施莊嚴妙色,說無嫉姤果,當感妙同分。”
3、族姓圓滿之因:應摧伏傲慢之心,在尊長等恭敬對境的面前,勤作禮拜等;又對他人常行恭敬,自處卑下,猶如僕使。如此能感尊貴的果報。
4、自在圓滿之因:當人前來求乞衣食等物之人,應常行惠施。即使不來求乞,也應主動作饒益;又對困苦之人以及功德田,何者缺乏資具,即應前往供施。
5、言信威肅圓滿之因:勵修口業,斷除四種不善之語。如能不說妄語,不粗口罵人,不挑撥是非,不說無義語,自然言論日趨威肅。
6、具大勢名稱之因:應發宏願,自己於後世能修種種功德。且對三寶、父母、聲聞獨覺、親教軌範及諸尊長常修供養。
7、具丈夫性之因:應欣樂大丈夫身所有的功德,厭棄婦女之身,深見女身的過患;對樂女身者,遮止其欲樂,對將失男根者,令其得以脫免。
8、大力具足之因:他人不能作時,應主動代人作,可共同合力成辦時,應主動作其助伴;此外須惠施飲食。如此能感大力具足。
(二)三緣
由以上八因能感得八種異熟果,但得果之後不一定能依此而入於善道,或有反以此而造惡的,為了防止以八果來造惡,所以應再發願,加上圓滿的三緣,即在相續意樂、身口加行以及對境方面都能清淨、圓滿,這樣始能感得殊勝的異熟。
1、心清淨
觀待自己有二:指修每一因所有的善根,都回向於無上菩提而不希求人天異熟果報;又意樂至誠猛厲而修諸因,即以純厚意、決定意猛厲修善。。
觀待他人有二:見行同法者(即自行施,他亦行施,為同法者),對於上中下三品,斷除嫉妒、比較、輕毀,勤修隨喜。假如不能如此而行,亦應日日多次觀察他人所作之事,見賢思齊。
2、加行清淨
觀待自己:指對於八因,長時間內不間斷、殷重而作。
觀待他人:對未受正行的人贊美令受,對己受行的人贊美令喜,恆時如此不間斷,安住不捨。(他人未修八因,贊嘆引導他修;他人已修,贊嘆使其增上。)
3、田清淨
由以上兩種意樂加行,能出生眾多微妙果,故對境等同妙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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